《艳月狂天》(珍藏全本)作者:金亦鑫
【内容简介】这是反映氏族社会向军事社会过渡时期的一个传奇故事。 一个浪迹街头的小混混,一个艳绝人寰的美少女,他们在误打误撞之下,进入了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武神神殿,学得了傲视天下的武神神功。 从此,他们走进了血与火、情与欲的纷乱社会------本书原名《血玉令主》从第四卷第九章开始改名为《艳月狂天 》第一卷 第一章 临终收徒 日落西山,残阳如血。 在牧云山脉的山道上,一骑人影在伏鞍奔驰。 他一边策马急驰,一边不时转首后望,好象后面有什么正在追来,而他却在极力逃避。 尽管马上的骑士不住地挥舞马鞭,使劲地抽向马臀,但是,马的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。 只见它热汗淋漓,口吐白沫,气喘声嘶,已是摇摇欲坠了。 这匹马经过了长距离的奔驰,早已超过了它体力上的极限。 终于,马儿向前一个趄趔,“轰”然倒了下去。 马上骑士身形向上拔起,迎空翻了一个斤斗,稳稳地站在地上。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,身穿青衫,腰悬宝剑,虽然一身风尘,满脸倦容,却掩饰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勃勃英气。 特别是他那双鹰眼,开合之间,闪射出慑人的精光,显示出他身具骄人的武功。 他,就是武林中颇具盛名的大剑客达雄。 达雄本来是武林中第一大帮“麒麟宫”的大护法,自“麒麟宫”占地称尊以后,达雄被封为大将军,统兵二万,据守天韶城。 一个月前,达雄在打劫一支武装商队时,偶然获得了被武林奉为至宝的“血玉令”据传,谁获得“血玉令”谁就可以进入“武神神殿”学习傲视天下的神殿武功。 达雄获得“血玉令”后,立即封锁了消息,将“血玉令”据为己有。 但是,这消息仍然传入了“麒麟宫”宫主左魁的耳里。 左魁见达雄居然敢匿宝不报,十分震怒,立即下令褫夺了他的兵权,并派出一百名“麒麟卫”前往捉拿达雄,收缴“血玉令”达雄获得消息,在“麒麟卫”进入将军府之前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。 左魁大怒,派出大批人马追杀达雄,务必要将“血玉令”追回来。 “麒麟宫”不愧为武林第一大帮,不仅人多势众,而且耳目灵敏。 第三天,追捕的人就缀上了达雄,被达雄杀了十余人,突出包围,逃了出来。 但是,“麒麟宫”的人冤魂不散,始终追在后面。 这一路下来,达雄经历了数十场搏杀,杀死对方近百人,却始终没有办法摆脱追兵。 达雄看了看倒下的马儿,微微摇摇头。 这匹马已随他日夜不停地奔驰了好几天,帮助他度过了不少的难关,他实在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它。 但是,追兵很快就会追赶上来,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来,虽然心里十分不舍,也只有丢下它了。 他默默地看了它最后一眼,立即转过身去,展开身形,向山里掠去。 在山林里一口气奔了二十多里,前面突然出现一条大河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 河的宽度至少有二十多丈,河水汹涌,没有渡船是根本无法过去的。 往左二三里的地方有一座大城,正是倚山临水建筑的天猎城;往右是绵绵群山,根本看不到尽头。 他知道,城里人多,便于脱身,却也容易暴露行踪;山里林密,便于躲藏,但又容易遭到跟踪。 到底往哪边走为好,他不禁有些犹豫。 山里的路实在难走,达雄的体力消耗甚大,已累得气喘吁吁了。 他想,刚才这一阵奔跑,应该将追兵甩下了一段距离,不如停下来休息一下吧。 他走到一棵大树旁,背靠着大树,疲惫地坐了下来。 这些天的逃亡,也真够他受的了。 达雄暗暗心惊,真不知道“麒麟宫”的追兵使用的是什么方法,无论你藏在什么地方,他们总会有办法将你找出来。 这几年他带兵在外,没想到宫中居然网罗了这么高明的追踪高手。 这个高明的追踪高手到底使用的是什么追踪秘术呢? 如果不能了解他们的追踪秘术,再想办法将其破除,追兵就会象附骨之蛆,永远跟在你的身后,让你永无宁日。 想到这里,达雄不由十分头痛。 既然想不清其中的原委,不如干脆先将此事搁到一边。 达雄知道,他虽然将追兵甩下一段距离,但他们一定会很快追上来的,很快就会有一场拚杀,必须保持旺盛的体力才行。 刚才一阵急奔,已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。 所以,他很快静下心来,默默地闭目打坐,让功夫迅速恢复过来。 林中的落叶上,传来“析析”的声音,这声音十分轻微,不注意很难发觉。 但达雄功力甚高,听力已非常人,他猛地睁开眼睛,发现眼前黑影一晃,一团黑呼呼的东西没入前面一丛柴草之中。 达雄心里一动,悄悄地潜近柴草。 柴草一动,一只黑狐跑了出去,跑出十来丈后,又倏地停下来,向达雄挤了挤眼。 看那黑狐机警、滑稽的样子,绝不会是普通的野狐,倒象是人工饲养的。 狐的嗅觉特灵,比狼、犬还要厉害。 达雄顿时恍然大悟。 难怪他们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行踪,原来是利用这只黑狐特殊的嗅觉追踪自己。 他心中大怒,奋力向黑狐追去。 他知道,只要杀死这只黑狐,对方的追踪就会困难得多。 否则,自己以后就真的寝食难安了。 他将功力提到极限,与黑狐的距离越来越近。 黑狐也感到了危险,没命地向前奔跑。 达雄的长剑脱手飞出,风驰电掣地追上黑狐,将黑狐死死地钉在地上。 杀了黑狐,达雄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。 忽地,他感到一团杀气遍身而来,惊觉四顾,发现自己已被二十多个人团团围住。 达雄心里暗暗叫了一声“该死”刚才自己全身心地追杀黑狐,没想到竟自投罗网,钻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中。 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精干老人越众而出,对达雄拱了拱手道:“达大将军你好!万松林见过达大将军。 ” 万松林是“麒麟卫”副总管,一身功力深不可测,与达雄在伯仲之间,而他的身边还有二三十个武功不俗的武士,达雄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。 但是,达雄毕竟是一个成名的大剑客,他很快沉住气,冷冷道:“万副总管休要客气,在下已经不是什么大将军了。 ” 万松林道:“宫主有令,只要达大将军献出‘血玉令’,一概既往不咎。 达大将军不仅可以恢复原职,还要升任为天韶城城主。 希望大将军不要执迷不悟,一错再错。 ” 在“麒麟宫”万松林的职务虽比达雄略低,但地位却在达雄之上,而且,他这次又是奉宫主之命前来捉拿达雄,所以,他完全可以用这种口气与达雄说话。 达雄哈哈大笑起来。 以“麒麟宫”宫主的性格,岂能容忍一个背叛他的人呢?即使真如万松林所言,达雄也不愿将到手的“血玉令”交出来。 只有寻到“武神神殿”学得神殿的绝技,我达雄又岂惧你“麒麟宫”呢? 万松林冷冷地看着达雄,不解地问道:“达大将军何故大笑?” 达雄道:“请副总管转告宫主,宫主的好意达雄只有心领了。 ” 万松林脸上略略变色,怒道:“达大将军是打定主意,要作‘麒麟宫’的叛徒了?” 达雄笑了笑道:“万副总管不要枉费心机了。 请划下道来。 ” 万松林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,手一挥,十多名武士立即蜂拥而上,各种武器一齐向达雄身上招呼过去。 达雄的武功确实不俗,一支长剑指东打西,指南打北,配合巧妙的身法,将敌人一个个击毙在剑下。 仅一盏茶的功夫,十多名武士全部倒毙在地上。 但是,他也并不好受,他的身上也留下了四五处伤口。 达雄刚想喘息一下,又有十二人,手持长剑,在万松林的指挥下,一步步向达雄逼近。 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,有一种给人的心理压上巨大负荷的感觉。 达雄的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。 他知道,这十二个人全部都是“麒麟卫”武功比一般武士本来就要高明得多,而现在,他们摆出的是一套合作搏击的阵势,威力更比单打独斗不知要强多少倍。 当阵势收拢时,必是石破天惊的一击,任何人都很难在这一击之下幸免。 在这种阵势中,即使自己处于最佳状态,也很难应付自如。 现在自己的体力消耗甚巨,又多处负伤,要破阵而出,希望非常渺茫。 “想我达雄一生英雄,纵横江湖,罕遇对手,没想到今天可能要命丧这里了。 ” 他心里叹息了一声,强提功力,决意与敌决一死战。 如此一想,反而心神渐渐一片澄明。 他暗吸一口气,长剑平端,摆出一副意欲前冲的架式。 他右脚向前跨出,在向前冲击的瞬间,突然侧身斜掠,象闪电般击向左后侧的敌人。 这一招否夷所思,首当其冲的武士就要在这飞来之剑面前溅血当场。 达雄暗暗得意,只要杀了这名武士,包围圈立即瓦解,自己将破围而去。 然而,就在剑尖将要击中对方身体时,两柄长剑却象毒蛇一样向自己肋间刺来。 这样一来,虽然可以立毙前面的武士,但自己势必不能幸免。 这是两败俱亡的局势。 达雄身体向后飘出,虽避开了两肋的一击,也失去了毙敌的机会。 这时,由十二人组成的剑阵也发动起来,剑光闪烁,如潮似浪,向阵中的达雄滚滚而来。 达雄临危不惧,身体猛地向后一倒,避开刺来的长剑,然后施展身法,在地上滚来滚去,长剑猛削敌人脚踝。 这种打法十分怪异,令“麒麟卫”措手不及。 长剑劈刺的攻击点一般都在正面,现在达雄的身体在地面滚来滚去,避开了正常的攻击点,迫使对方改变了惯常的打法,合击阵势的威力顿减。 不久,十二名武士的足踝相继被达雄削断,全部倒在了地上。 这些武士也实在非常强悍,虽然足踝被削断而倒在地上,仍然奋力掷出手中的长剑,在达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。 达雄大怒,从地上跃起,长剑一一刺穿了十二人的胸脯。 但是,达雄也好不了多少,他的身上又增加了十多道伤口。 更要命的是,万松林奋力掷出手中的长剑,竟稳稳地插在他的背心上。 战斗终于结束,林中一片沉寂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十五、六岁的少年从河边走过来,看到血腥的战场,吓得尖叫一声,立即拔腿往外跑去。 突然,一具血淋淋的“尸体”伸手抓住他的脚,他收势不住,身体向前一扑,猛地摔在地上。 抓他脚踝的手随着他的摔倒而松开,少年以为是绊了什么,顾不上转身察看,爬起来又跑。 “小哥回来!” 少年吓了一跳,加快脚步逃走。 但是,他很快又停了下来,颤颤惊惊地转过身来,茫然地看着满地的尸体。 “小哥过来!” 一个浑身血污的壮汉使劲地抬起手,艰难地向他招了招。 少年终于发现尚有人未死,胆怯地问道:“你叫我?” 壮汉轻轻地点了点头。 少年大着胆子走近壮汉,但却保持着一段距离。 “靠近点。 ” 壮汉道。 “难道你还害怕我这个垂死的人吗?” 少年的胆气壮了壮,慢慢挪动脚步,走到壮汉的面前,蹲到壮汉的身边,关切地问道:“你负了很重的伤,是不是要我背你去看大夫?” 这壮汉就是达雄。 他虽然身负致命的伤,却没有立即死去。 见少年大胆蹲到自己身边,眼里现出满意的神情。 “我的伤势我自己知道,没有大夫可以治好的。 我叫你来是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。 ” 这少年名叫尧天,今年十六岁。 他的父亲在他五岁那年就死了,留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。 没有父亲的管束,他整天都与一帮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鬼混,偷鸡摸狗,无所不为。 今天,他正在河里抓虾,听到这里大呼小叫,不由好奇,便赶过来观看,刚好遇到了这杀戮后的场面。 尧天虽然十分顽劣,但与一帮朋友在一起鬼混,倒也养成颇讲义气的性格。 此刻,见这壮汉竟然求自己做一件事,知道他即将死去,不忍拒绝,连忙问道:“什么事?” 达雄见这小子根骨不错,心里甚慰,乃道:“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?” “什么?” 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壮汉,以为他负了重伤后神智不清,说起胡话来了。 他刚才还说他已经活不了了,这时竟想起收徒了?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将要死了,临死还要拉个人殉葬吧? 尧天不自觉地将身体向后面挪了挪。 达雄看出这少年好象并不愿意,不由黯然道:“你难道要拒绝一个将要死去的人最后的要求吗?” 尧天实在弄不明白,一个垂死的人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想要收一个徒弟,看着壮汉殷切的目光,他又不忍心拒绝他。 罢了,拜师就拜师吧,他反正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,真要拉自己殉葬,自己难道不会跑吗?他是一个垂死之人,又受了那么重的伤,只要自己及时跑开,相信他是没有办法抓到自己的。 想到这里,他胆气一壮,立即跪在地上,朝着达雄拜了三拜。 达雄欣慰地笑了笑,道:“好徒儿快起来吧。 你要记住,为师姓达名雄,也曾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客。 为师闯荡江湖一辈子,只有你一个徒儿,希望你将来能为师扬名。 ” 尧天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料,想靠自己为师扬名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 他知道师傅已活不久了,不愿让师傅失望,唯有郑重地点点头。 达雄也真够洒脱,连对方的名字都不问,就收了徒弟。 其实,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,再问姓名已没有任何意义了,他只要徒弟记住自己的名字就行了。 见徒儿对自己的要求点头同意,他感到非常满意,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木盒,颤抖地递给尧天,道:“徒儿听着,这是为师给你的全部家当,一定要好好保管!” 尧天好奇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 “‘血玉令’。 ” “血玉令?” “对。 ” 达雄的脸上泛起了红光。 “它是武林至宝。 传说只要获得这‘血玉令’,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,学习武神神殿的功夫,成为号令天下的英雄。 ” “武神神殿在哪里?” “不知道。 ” 达雄道。 “如果知道武神神殿在什么地方,早就有人去了。 ” 尧天沮丧地看着铁盒,颓然道:“既然不知道武神神殿在哪里,这‘血玉令’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吗?” 达雄道:“虽然没有人知道武神神殿的位置,但是,既然有‘血玉令’,也就一定有武神神殿。 你只要去找,总有一天会找到的。 ” “他们就是要抢师傅的‘血玉令’而被师傅杀死的?” 尧天看着满地的尸体,犹有余悸地问道。 达雄因心中不甘,强行运起最后的气力,才与尧天说了这么久。 现在心事已了,一口气松了下来,竟显得格外虚弱了。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。 尧天并不知道达雄已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,好奇地问:“他们是什么人?” “麒——麟宫——” 言毕,达雄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 第一卷 第二章 侥幸脱险 “麒麟宫?” 尧天吓了一大跳,虽然达雄已经死去,再也不可能回答他,但他仍瞪大了眼睛看着达雄。 尧天虽然不是武林中人,却经常听到人们提起“麒麟宫”也知道这“麒麟宫”是武林笫一大帮,他们凭着手中的武力攻城掠地,已占领了东南三十六城,成为当今天下最大的势力组合。 据说,“麒麟宫”不仅拥有庞大的军队,还有大批的武士,惹上他们,就象在阎王殿里注了册,在这片天地里再也没有容身之地,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改变命运,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。 一些势力颇为不弱的部落都不敢去招惹他们,没想到达雄居然敢以一人之力与他们对抗。 达雄虽然死了,却仍让尧天佩服不已,自己能成为他的弟子,实在是一种荣耀。 如果能学到他那样超凡的武功就好了,可是,师傅已经死了,再也不能教授自己武功,这不能不成为他心中的一种遗憾。 他并不知道达雄在江湖上的威名,但他相信达雄的武功一定非常厉害,否则,他也不敢与“麒麟宫”相争,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杀死二十多名武士。 其实,达雄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,而“麒麟宫”的后援将会很快赶来,不愿使“血玉令”落入“麒麟宫”之手,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让尧天拜师的。 将“血玉令”传与自己的弟子总比落入“麒麟宫”手中要强。 如果达雄不死,他岂会看上尧天这种人呢?就算你求爷爷告奶奶要拜他为师,他也不会理睬的。 尧天竟然糊里糊涂地成为达雄的徒弟,并获得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“血玉令”看起来虽属侥幸,其实却是天意。 尧天将目光从达雄身上收回来,好奇地打量着达雄送给他的木盒子。 这只木盒子虽然做得十分精致,但也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。 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块黄绒布,严密地包裹着什么东西。 这一定是达雄说的“血玉令”了! 尧天十分小心地将黄绒布层层揭开,盒中立即射出一片红光。 尧天一震,使劲地眨了眨眼,再向盒中看去,只见盒子里的绒布上,静静地躺着一块通体血红的玉牌。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,玉牌上发出莹莹红光,格外的鲜艳夺目。 玉牌的形状是一个正六边形,宽约三寸,它的正面凸现出一个“令”字,背面是用阴纹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头像,就象印上去的一样,也不知刻的这个男人是谁。 这下可真的获得宝了!撇开它包含的价值,单看这不含一丝杂质的血红玉石,就已经是罕见之物,如果将它卖出去,肯定能卖不少的银子的。 “也许能卖到一百两银子吧。 哎,不对,应该可以卖到一千两银子。 不知卖一万两银子有不有人要?如果能卖到一万两银子那就发财了。 ” 如果尧天知道这块玉至少可以卖到百万两银子,他的嘴一定会张得再也合不拢来。 要是遇到这样的买主,他肯定不会想起它就是进入“武神神殿”的通行证,也不会考虑去学什么武神神功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卖出去。 因为无论是谁,拥有一百万两银子,他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很滋润。 师傅达雄说,谁获得“血玉令”谁就可以进入“武神神殿”学得傲视天下的神殿武功,成为天下武功最高的人。 能成为天下武功最高的人真的不错,那时就再没有人敢欺侮自己了。 而且,还可以象人们传说中的大侠客、大剑客一样,行走江湖,行侠仗义,要多威风有多威风。 尧天不由想得痴了。 良久,他从憧憬中回到现实,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,为什么进入“武神神殿”一定必需要有“血玉令”呢?而这个“武神神殿”又在什么地方呢?尧天想了半晌,似乎从来没有人提到“武神神殿”今天才第一次从达雄的嘴里听到这个名词。 尧天毕竟是少年心性,想不清的问题干脆不去想。 他又低着头,去欣赏手中的血玉,把玩良久,他兴犹未尽地将玉牌放进盒内,用黄绒布重新裹好,合上盒盖,将盒子纳入怀中,站起来准备回家。 目光瞥了山坡一眼,落在了达雄身上。 对了,他是我的师傅,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吧。 他捡了一把长剑,寻了一个土质较松的地方,挖了一个坑,将达雄草草掩埋,用黄土隆成一个小小的坟堆。 一代大剑客就这样变成了一堆黄土,尧天的眼角有些潮湿。 他在坟前拜了几拜,又说了许多“安息”、“保佑”之类的话,这才站起来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准备离去。 突然,远处传来一声长啸,而且啸声越来越近,正飞快地向这个小山头靠过来。 尧天一惊,他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,但每天在街上鬼混,倒也十分机灵,尽管不知道来人是谁,听这啸声,就知道来的是武功高强之士。 武林人士到这里来,显然是与“血玉令”有关。 这“血玉令”是师傅达雄用生命换来的,说什么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,尧天用手按了按怀里的木盒子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想办法保护“血玉令”他摸了摸腰间的盒子,拔腿就欲往城里跑去。 但他很快打住,这往城里去的地段都是开阔地段,如果这时下山往城里跑去,很容易被迎面赶来的人发现;往后又是悬崖,所以,他只有避向左边的山里了。 尧天定了定神,立即向左边的山里跑去。 逃往左边的山里,正好与回城的方向相反,但尧天经常和伙伴在这一带的山里抓兔子、逮野鸡,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,倒也不会担心迷路。 才跑了十来丈,左面的山里也传来啸声。 尧天大吃一惊,立即停下脚步,脸上不禁变了颜色。 三面都有敌人,而剩下的一面却是滔滔的沱龙河,看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。 啸声越来越近,很快就要到达小山了。 尧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立即奔到临河的一边。 这里是一条高约五六丈的悬崖,虽然下面是滚滚江水,却也没人敢从这里跳下去。 尧天自然也不敢往下跳,只是附在崖边,寻了一条石缝躲了起来。 我建立了个qq高级电影群里面有很多成人电影喜欢的来加入群号是21277418这条石缝是在悬崖之上,十分隐密,如果不走到面前,很难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。 尧天暗暗祈祷,希望来人不要搜到面前来,让自己可以顺利度过眼前难关。 不一会儿,五六条人影飞掠而至,转眼便到了小山上。 在他们的后面,还有大队的武士也正在飞快地奔来。 他们正是“麒麟宫”的人,是追捕达雄的另一支队伍。 他们看到山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尸体,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。 这么多的武士都惨死在这里,其中还包括十二名“麒麟卫”和“麒麟卫”副总管万松林,这达雄的武功实在恐怖了。 将所有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,居然没有发现达雄,大家更是面面相觑。 “大家立即分头搜查!达雄武功虽然很高,但他凭一人之力与二十七人拚杀,应该不可能安然无恙的。 ” 一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人命令道。 这老人没有看到他们厮杀,却对现场的情况估计得八九不离十,尧天听了,心里暗暗佩服这老人如炬的目光。 但他的脸很快地变了颜色,心里不由叫起苦来。 他最怕他们搜查了,他躲的地方虽然隐蔽,但是,只要他们开展搜查,自己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。 想到这里,他的心跳不由加剧了。 精瘦老人犀利的目光突然射向尧天躲藏的地方。 这老人的内功十分了得,尧天心里一慌,心跳加快,立即就被他发觉了。 幸亏尧天躲在崖后,看不到老人射出的犀利目光,否则一定会吓得惊叫起来。 “总管大人,这里有一座新坟。 ” 一个武士大声喊道。 这个精瘦的老人正是“麒麟宫”的“麒麟卫”总管荆树,他已感觉到崖边藏着有人,正准备上去将他揪出来,听到手下的喊声,连忙放弃了抓人,向坟堆奔了过去。 这并不是荆树舍本求末,恰恰相反,他的主要目的放在“血玉令”上,他直觉地感到,刚垒的新坟很可能与达雄有关,所以要迫不及待地赶去察看。 他并非想放开这个躲在崖边的人,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来,藏在崖边的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武功,绝对不可能是达雄,他就是暂时放开他,也不怕他会逃了出去。 只要不去惊动他,他一定以为自己没有暴露,也一定会继续躲下去的。 等找到达雄,再回头来找他也不迟。 坟上的土还是湿湿的,好象是刚刚垒好的。 荆树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,立即命令武士将坟堆刨开。 这座坟正是尧天掩埋达雄垒起来的,由于没有挖掘工具,只能用剑刨开泥土,所以土坑并不很深,坟堆也垒得很浅,几个武士很容易就将坟堆刨开了。 土坑里,正是躺着满身血迹的达雄。 搜遍了达雄全身,并没有发现“血玉令”显然,达雄身上的“血玉令”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拿去的。 荆树心里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他身形一晃,飞快地向崖边掠去。 尧天听说他们要掘开达雄的坟,终于忍不住从悬崖后面悄悄探出头去观看。 正偷偷看着,突然发现那精瘦老人朝他掠来,一只手就象电石火花一般,迅疾地抓向他的肩膀,人未到,劲风先到,尧天吓了一大跳,身体本能地向后避去。 但是,情急之下,尧天竟忘了身后是五六丈高的悬崖,身体往后一退,双足就落在空中。 他大惊失色,张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立即象断线的风筝一样,头下脚上地向悬崖下掉去。 荆树也吃了一惊,原以为要抓住这么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子,还不是手到擒来,没想到突然生出如此变故。 他来不及犹豫,仗着武功高强,脚尖在崖边一点,飞身跳下悬崖,猛地向空中下跌的尧天追去。 从五六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,最多是正常人一次呼吸那么久,在快落到水面的时候,荆树也堪堪追上尧天,他连忙伸手,一手拍向水面,利用力量的反弹缓冲下落的速度,一手则迅疾抓向尧天的足踝。 在入水的一瞬间,荆树的右手终于抓住了尧天的一只脚,但是,由于下跌的惯性太大,荆树的身体也随着尧天一起栽进了江中。 尧天的足踝被抓,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遍全身,受这股痛感的驱使,他的另一只脚死命地往后一蹬,无巧不巧地狠狠瞪在荆树的脸上。 荆树虽有高深的内力护体,但脸部却是内力保护最薄弱的部位,尧天那一脚又是在剧痛之下全力蹬出的,力量也不可小视,荆树顿时痛得呲牙裂嘴。 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水中,这一裂嘴,江水立即灌进了嘴里。 荆树的水性并不怎么样,猝不及防之下,他已猛喝了两口江水。 不管是谁,在水里被灌了两口水,都会有些紧张的,荆树自然也不例外。 趁此机会,尧天猛地挣脱荆树的掌握,象一条鱼一样,迅速潜进了水里。 荆树大怒,他的水性虽然不行,但仗着浑厚的内力,却也浑然不惧,他迅速潜进水里,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尧天。 但是,尧天是在沱龙河边长大的,从小就开始泡在河水里,练就了一身好水性,到了水里,他就象鱼儿一样,荆树虽然内力雄厚,在水里却绝对不是尧天的对手。 待荆树潜入水里,尧天已不知潜游到哪里去了,水里根本没有他的影子。 一个毫无武功的人能够在自己手中逃走,这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,荆树恼羞成怒,他浮出水面,爬上岸来,命令众武士立即封锁江面。 一个人的水性最好也只能在水里呆上一刻钟左右,他就不相信,这小子钻进水里能够不出来。 只要他露出水面换气,便可以一举将他擒获。 其实,荆树是要活口,以便从他口中问出“血玉令”的下落,否则,十个尧天都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走。 如果荆树知道“血玉令”就在尧天身上,他一定会气得吐血。 一众武士都守在河边,手里扣着各种各样的暗器,只要尧天一浮出水面,便立即用暗器招呼。 还有不少武士借用了渔民的独木舟,在河面上游弋,四处搜索尧天的踪影。 但是,半个时辰过去了,江面上一百多丈的范围内都没有任何动静。 这是不可能的,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憋足半个时辰,也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潜游一百多丈,莫非这小子从悬崖上掉下来已经摔死了,或者说他根本不会水性,已经被水淹死了? 荆树立即命令武士在河中进行打捞,并租用独木舟沿河向下流寻找,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小子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 其实,这时候的尧天既没有死,也没有远逃,他就躲在刚才那堵悬崖下的石洞里。 这个石洞十分隐蔽,洞口在悬崖下面的水中,一般是不会被人发现的。 从洞口游进去不到二丈,石洞上升,浮出水面,里面是一个深约二十余丈的石洞。 这个石洞是尧天和他的伙伴在这里玩耍时无意之中发现的,没想到却变成了今天避难的场所。 他挣脱荆树的掌握后,害怕荆树追来,不敢往上浮出水面,只有强忍着脚上的疼痛,游进这水中石洞。 石洞的中央,有一间两丈见方的大石室,尧天跌跌撞撞地走进石室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 他暗暗嘘了一口气,好险,差点就被那个老家伙抓住了。 摸摸胸口,心脏还在怦怦直跳,如果被那老家伙抓住,不仅“血玉令”会被他们搜去,恐怕连性命也要不保。 现在好了,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躲在这里,就让他们去将沱龙河翻个底朝天吧。 心里放松下来,尧天顿时感到浑身的肌肉都酸酸的,骨头似乎要散架了,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,左脚足踝传来钻心的疼痛。 他向足踝看去,足踝上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迹,正是荆树的手掌抓握出来的。 他奶奶的,这老小子的手劲真大,连骨头都差点被他捏碎了。 尧天哪里知道,若不是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,荆树的内力大多用在拍向水面的那一掌上,又怕使用内力可能会将尧天震死,他此时焉有脚在。 一阵疲劳袭来,尧天终于躺在石室里昏昏睡去。 外面的河面上开始热闹起来,一大群人正在闹哄哄的寻找“失踪”的尧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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